母亲呵，母爱

好轻好轻
生命就要挣脱
这沉重疲惫而又伤痕累累的躯体
你虚弱的浮在空中
多想就此
睡去
零界的钟声阴森的敲响
要摄尽你最后一度热量

意识的呼吸细若游丝
在下沉
渐渐的坠落
触到底就开时脆裂
一双苍伤坚定的手在底部的边沿
小心果断的截住
用一碗情汤的香气溶化这纷飞的碎片
满满的爱浓缩成一股蒸蒸的热流
蛇般缠住你轻飘的一口气
毫不动摇的与恶魔对峙
争夺你即将散去的魂魄

这是孕育并赋予你美好生命的那个人
她一生都在用操劳关爱呵护的浓汤
将你紧紧的宠住
此刻
当你在无意识的河里漂流
被死神幻惑时
那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
她
愿意用自己衰老
但非常坚毅的生命与魔鬼交换

十三个昼夜的拉锯
单薄的母亲用爱和坚强来抗衡
死神最终退怯
撒手的同时报复性地给母亲留下
满脸更深更密的皱纹和一头如
霜的白发

在温暖的阳光中醒来
那双及时拉住你衣角
不许你离去的
粗糙干受的双手呵
依然不紧不慢的
一勺一勺
喂你那分爱的浓汤
担忧焦虑伤感全被一脸慈祥的笑容掩盖
母亲给予了你第二次生命
却平静的如同欢迎你每一次回家

2003．5．10写于母亲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