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末日来临
一个欧洲农夫将转头回望
看见地里粗硬的犁沟
终于落在身后，他注视
自己的影子缩回到脊柱。
这将是
第一次黎明，长夜
被看清真相，
一面黑旗在阳光下抖动。
末日那天
我们每个故事
都从结尾开始重写，
人人都会听到田野与河流鼓掌，
树木下
古老的骨头
重新长好肌肉；
长矛、子弹，从愈合的
伤口中自己拔出；
女人把儿子当作情人紧紧拥抱
男人凝视他们的手心
发现两手空空；
我们还来得及
最后说出该说的话，
来得及细看敌人的表情
并看清我们自己，
现在就被宽恕吧，不等书卷在火焰中开花，
不等镜子归还我们的脸孔，
不等我们被剥夺一切，
甚至我们的名字。
*王东东说此诗有着“陈套的清新喜人”，此言甚是（当时忘了跟贴，这里算是回复）。大地震后再读此诗，又有了别样的感觉。 |
